霍温澜淡淡瞥了他一眼,“霍祈,你们当医生的话都这么多?”
霍祈:“……”
很好,被内涵到了。
霍温澜目光继续落在那张请帖上,眸光闪了闪,看似不经意道:“以后别顾青竹顾青竹的叫,她是你嫂子了。”
霍祈笑笑,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得了,哥哥终于想通了,我心里也很开心。”
霍温澜咬了咬牙,挑眉瞟了一眼他,“霍祈,你小时候挨打没挨够?还想被揍?”
“你太残忍了。”霍祈睁大眼睛,“哥哥,我好得也是白衣天使,伤害白衣天使,你的良心不痛吗?”
霍温澜笑得恣意张狂,“不痛。”
霍祈:“哥,我心痛死了,不陪你了,我要找我老婆安慰我去。”
霍温澜继续刺激他,“温温今天回娘家了。”
容温温是霍祈的妻子,两人也是青梅竹马,两年前嫁进霍家的。
霍祈:“……”
呜呜呜~,老婆,我心疼。
—
这段时间,霍温澜不仅要忙公司的事,还要忙婚礼的事。
即使这样忙了,他依旧每天抽时间给顾青竹打电话。
这天,临近下班时间,霍温澜刚从会议室出来就迫不及待地拨通了顾青竹的视频通话。
那边很快接听了。
“阿澜,下午好。”顾青竹还在丽江避暑,霍温澜看她背景猜测她应该是在民谣酒馆。
民谣那东西,氛围一上来,最招姑娘喜欢了。
皱了皱眉,用微沉的声线缓缓开口,“小满,早点回家睡觉。”
顾青竹轻蹙眉心,“现在才六点啊,我不睡。”
六点谁睡觉啊!
况且还是在丽江这种旅游城市。
霍温澜磨了磨牙,“越来越不听话了?”
“霍温澜,你无理取闹。”顾青竹难得对他说了重话。
但她声音本来就清澈柔软,即使特意抬高音量,也没什么威慑力。
反而有些可爱。
她从小就是被以大家闺秀培养长大的,一直以来都规规矩矩,霍温澜还挺想让她多发发脾气。
面对顾青竹,他虽然暂时对她没有男女之间的爱,但他是真疼她。
从小到大,这姑娘都是他最疼的人。
从去顾家提亲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告诉自己——好好对这个姑娘,别让她伤心。
——尽最大努力,爱上她。
霍温澜也不舍得再凶她,只好说出了心里话,“和唱歌的小男生保持距离啊,别被拐走噶腰子了。”
顾青竹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忽然笑了笑,笑容明媚柔和,宛如最纯洁的栀子花。
“知道了,阿澜,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哦,别总是不要命的加班,还有烟也少抽,对身体不好。”
可能是因为她声音太好听了,即使是碎碎念,霍温澜也不觉得烦。
他推开办公室门走进去,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扯了扯领带,喉结上下滚动,“嗯,手机时刻保持开机,我随时都会给你打电话检查你有没有被拐走。”
“嗯嗯。”顾青竹听到了民谣开始的前奏,“阿澜,我要听歌了,再见。”
霍温澜舔了舔唇,眯了眯眸,“去吧。”
结束通话,闺蜜安梧撞了撞她的手肘,暧昧地朝她眨眨眼,“青竹,你们之前定的不是等你二十五岁的时候嫁给京城那位吗?怎么现在提前了那么多?”
安家和顾家是世交,她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
耳边响起了朴树的《平凡之路》,有人在顺着节奏哼唱,顾青竹心脏轻了轻,仿佛卸掉了一个长久背负的担子。
“我也不知道,阿澜就忽然来我家提亲了。”
就像一个大大的惊喜忽然从天而降,砸得她浑身都甜滋滋的。
安梧哼了几句《平凡之路》。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她停下,在顾青竹耳边说:“恭喜你,找到了你的答案。”
顾青竹直到冬天来了才从丽江回来,她打算去京城小住段时间。
关于一些婚礼事宜,她肯定要亲自和霍温澜商量。
去京城那天,霍温澜亲自来机场接她。
他穿了一件黑色大衣,里面是灰色西装,凛冽的风吹过,他头发被吹乱了,有种凌乱野痞的美。
他看到顾青竹,勾唇笑了,朝她走过来,自然地接过她的行李箱,“可算是来了。”
话落,他一下子抱住了她,鼻尖埋在她的头发里,嗓子有些沉,“小满,我好想你。”
可能是因为要结婚了,他这次比往常都要想她。
全部器官和心脏都在想念着这个姑娘。
顾青竹穿了一件浅黄色的大衣,围着白色的围巾,她伸手抱住他的后背,一点也不在乎这是大庭广众的机场。
“我也想你。”
霍温澜拧了拧她的腰,“想我怎么不回来?顾同学,你什么时候约会撒谎了?小哥哥唱的歌好听吗?”
他承认,他有些吃醋了。
以前当她是妹妹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当他老婆了,占有欲从四面八方钻出来。
顾青竹心脏砰砰直跳,血管仿佛在皮肤下交缠着,“阿澜,你是吃醋了吗?”
霍温澜大大方方地表示他的小心思,“是的。”
顾青竹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脸蛋儿用力在他怀里蹭了蹭,嗓音甜美清冽,“真的想你了,小哥哥唱歌很好听。”
霍温澜还没来得及不爽,听到她下一句,“但是我永远觉得你高中时给我唱的安眠曲最好听。”
紧皱的眉心又松开,霍温澜宽阔的手掌碰了碰她的后腰,“今晚给你唱。”
顾青竹眉眼间渲染上羞意,“我们还没结婚,不能睡在一起。”
霍温澜失笑。
差点忘记这个大家闺秀还是个小古板。
“那行,结婚了再给你唱。”霍温澜松开她,牵着她的手,推着她的行李箱走出机场。
机场大厅来来往往很多人,大家都为这对颜值高气质好的小情侣驻足片刻。
毕竟没有人不喜欢看帅哥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