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镜头移到窗外。
正值夏季,窗外风景如画,如同莫奈的后花园。
伴随着风声传来谢晚凝的声音,“哥哥,嫂嫂,新婚快乐。”
后来,镜头落在裴夏安身上。
那时,她还没有释怀,只生硬了说了句,“祝他们新婚快乐。”
再然后,镜头里零零散散地入镜了一些些人,等到车队来了,摄像机给到了谢觉新手里。
谢觉新的拍照技术很明显没有谢晚凝厉害了,镜头摇摇晃晃,运镜也不好看。
但是记录本身就是美好的。
镜头里,谢怀与一身高定矜贵黑色西装,手拿捧花走进小楼,后面跟着同样帅气英俊的伴郎。
没有伴娘堵门,因为终极的难关在余知鸢这。
房间里,女孩一身纯白婚纱,美得不可方物。
她仰头看她的英俊新郎,弯了弯眸,“谢怀与,你要回答我的问题后才能把我娶走。”
谢怀与勾了勾唇角,姿态虔诚,“请说,我的新娘。”
余知鸢抿了抿唇,靡丽的桃花眸水润潋滟,“我们的婚姻期限是多少年?”
谢怀与没有丝毫犹豫,回答道:“没有期限,永远。”
余知鸢笑了,眉眼弯弯地朝他伸出双手,“抱。”
谢怀与低头在她鼻尖落上一吻,抱起他的新娘。
在神父面前,他们宣读了圣词,说了那句“我愿意。”
—
除夕夜,大厅里,余知鸢搂着阿檬躺在谢怀与腿上看电视。
电视上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
余知鸢没看一会儿,就无聊得快睡着了,阿檬早就躺在她怀里睡着了,身上裹着小毯子。
谢怀与低眸注视着她,大手轻轻地帮她捏着腰。
余知鸢朦朦胧胧间,下意识地抓住谢怀与的手指,半梦半醒道:“阿与,我好像梦到想想了,她说妈咪新年快乐。”
谢怀与顿了下,干净的指腹抚了抚她的脸颊,漆黑的眸深沉低冽。
忽然,余知鸢委屈得扁扁嘴,睁开眼,泪眼朦胧地看向他,“阿与,我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谢怀与用干净的指腹擦了擦她的眼泪,担心道:“怎么了?”
余知鸢抽了抽鼻子,声音很小,“我感觉我不会再梦到想想了,她刚才在梦里和我说妈咪要永远开心。”
她总觉得这一次的第六感很准,总觉得想想是在向她告别。
谢怀与心尖有点疼,低头吻了下女孩的眉心,放缓声音,“嬑嬑,她会一切都好的。”
其实他也梦到过那个孩子,在梦里,可可爱爱的小女孩伸出小手抱住他的脖子,甜甜地叫他爹地。
小孩子奶声奶气道:“爹地,我好喜欢你啊。”
前几次,他都没有看清小孩子的长相。
直到得知余知鸢怀孕那天,他在回国的飞机上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睡着了,做了个短暂的梦,这次,他看清了那个软软的小姑娘。
她真得和嬑嬑长得好像,眉眼间依稀也可以看到他的影子。
谢怀与无法解释这些梦是怎么回事,但有些事情本就是不需要解释。
有这些梦本来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余知鸢点点头,抹了抹眼泪,继续躺在他腿上睡觉。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梦到过想想,那个未曾和她见过面的小女孩彻底消失了。
—
孩子是在第二年三月二十七号出生的,是个很漂亮的小男孩。
余知鸢生这个孩子的时候差点难产,孩子出生好几天后,谢怀与还心有余悸,整夜整夜地陪在她病床前,生怕她再出点什么事。
差一点,他差一点就失去嬑嬑了。
孩子的名字是陈今安取的,——谢屹。
字是谢怀与取的,——昭。
小阿昭刚出生时丑丑的,浑身皱巴巴的。
差不多几天后,小孩子就越长越好看,鼻梁侧面还有颗很小很小的小痣,超级美。
小阿昭长得比较像谢怀与,黑黝黝的眸如同最精致的黑曜石一般,双眼皮很双,遗传了余知鸢的桃花眼。
阿檬超级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弟弟,每天从幼儿园放学后就迫不及待地来到医院。
阿檬就趴在婴儿床边和小阿昭说说这说说那,恨不得把这个小弟弟偷偷带到学校向小伙伴炫耀。
——他兄弟超可爱。
长了十几天,小阿昭彻底成了产房这边的宠儿,无论是护士还是医生都争着抱小团子。
余知鸢和谢怀与本就容貌出众,谢屹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才十几天就俘获了一堆哥哥姐姐的芳心。
这天,谢怀与哄睡阿檬后,把孩子放在病房里另一张比较大的婴儿床里后,把醒来的小阿昭从另一张比较小的婴儿床里抱出来。
小阿昭醒了,就乖乖睁眼睛,除了喝奶粉和换尿布的时候,其他期间都乖乖的,不哭不闹。
余知鸢坐在床上喝完白粥,双手托着脸看向正在抱孩子的男人,“阿与,我怎么觉得阿昭那么文静呢?都没听到他哭过多少,虽然我小时候挺文静的,但也喜欢和妈妈撒娇啊。”
说到这,女孩扁扁嘴,有些委屈,“这个小家伙除了吃奶别的时间都不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