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埋在阎唐的怀里孙璟言低声娇嗔。

  这人究竟要有多傻才会这样患得患失, 明明立于天地之巅却会因为她的两句话慌乱愤怒。

  奕喧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不见,房间里只剩下靠着墙拥抱着两人。

  “多久了?”抬头看向阎唐依旧带着些阴戾的眉眼孙璟言轻笑。

  “四天。”沉着声回答, 阎唐脱开孙璟言的怀抱想要出门却被孙璟言从身后抱住。

  阎唐从没想到自己能有这么依赖孙璟言的一天,身体里四处窜动的燥热烧的她理智渐失。

  到最后阎唐躺在床上连一个指头都不想动,发丝都透着湿润粘在肌肤上。

  “乖, 好好休息。”亲昵的蹭了蹭阎唐的额头,孙璟言轻声把人哄睡着后便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间。

  楼下的客厅中, 一名穿着白衣的女子坐在沙发上, 身边还站着一名同样衣袍的男孩。

  “又见面了。”女子看着孙璟言轻声道,“看来你也恢复了。”

  那两个穿着白衣的人如出一辙的淡漠神色,眉宇间还有几分相似。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孙璟言站在楼梯口看着两人沉声问道。

  她现在虽然用不了神念,但也足以看透一般玄门中人的伪装实力,可这两个人的实力在她看来就犹如浩瀚星空,根本就无法看透。

  这样的力量她只在少数几个人身上见到过,但也远不及如此的可怖。

  “白鄞(yin), 阎唐的姐姐。”女子轻声回答, 身边的那个男孩也紧随其后回答, “白御。”

  孙璟言皱着眉思索,可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玄门中有姓白的世家或宗门。

  “阎唐快醒了, 你确定还要浪费时间?”白鄞抬头看了眼楼上, 开口把孙璟言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来又是想做什么?”她不信这两个人来没有其他的事情。

  白鄞沉默了一下,似是叹了口气才开口:“你知道为何那么多人修为通天却不去追求更高的境界, 而是留在这个时间直至消亡吗?”

  “因为束缚。”没等孙璟言回答甚至是思考, 白鄞自己就说出来了, “这片天地的束缚是天道,任何违背天道的事情都会被降下天罚,除了白家。”

  最后那四个字白鄞说的很重,身上无端的也出现了一股说不清楚的气势。

  “为什么?”不自觉的顺着白鄞的话问下去,孙璟言的手在栏杆上握紧爆出了条条青筋,进入浴室前阎唐的笑容浮现在脑海中。

  “白家依附天道却也守护天道,在天道的庇护下只要不做出违背族规的事情,就永远不可能被落下天罚。”

  孙璟言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却没有说话。

  “我想幽冥是如何死的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毕竟那时你也在。”

  呼吸变得有些困难,手紧紧抓着栏杆免得因为站立不住倒下。

  她当然知道,那个祭坛,那具在天罚下被湮灭的身躯,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接受幽冥那时候究竟用了一个怎样的禁术,直到将那一段记忆埋到了心底才迫不及待的先要见阎唐,拥抱那具透着些凉但却无比柔软的身体。

  “她为了离开白家自弃血脉,却不知道只要她还活着身体里留的就是白家的血,哪怕天道不再庇护,但那身天赋却是无法改变。”

  没人能抗下天罚,唯有幽冥凭着一己之力挡下了天罚,从此再无人敢轻易在幽冥面前叫嚣。

  “这次你引下天罚,是她替你挡下,现在已经有人察觉她的存在,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找过来。”白鄞看向已经呆滞的孙璟言,“到时候她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我可以带她走,让那些人找不到她,但她不会丢下你,所以你们还是提前做好准备吧。”

  等到阎唐醒了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闭着眼睛摸了摸身边,却发现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摸索着坐起身按开床头的电灯开关,强光逼的阎唐眯了下眼睛,等适应过来了才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孙璟言。

  “你在干嘛呢?”揉着眼睛阎唐问道,还带着些睡意的声音有些喑哑,拖长的调子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孙璟言低着头坐在沙发上,面前没有阎唐熟悉的小桌子和那台工作用的笔记本。

  见孙璟言不动,阎唐也有些疑惑,掀开被子也不顾自己身上穿没穿就赤着脚走到她身边蹲下,抬头就看到孙璟言那双红彤彤的眼睛。

  “诶,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阎唐连忙起身把孙璟言搂在怀里,强迫着她抬起头。

  明显是哭过的,眼睛周围一圈都是红肿的,眼白处也爬满了血丝,看的阎唐很是心疼。

  “怎么了?有什么事就告诉我,说好无论发生什么都一起分担的。”擦去孙璟言眼角的泪水,阎唐放软了声音问。

  虽然身体还是有些酸软,但阎唐依旧是把人抱起放到了床边,散落下来的长发统统撩到脑后被阎唐用皮筋绑在了一起。

  “今天白鄞来了。”在阎唐关心的目光下孙璟言说道,带着鼻音的声音有些哽咽。

  白鄞?阎唐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想起来白鄞是谁。

  “姐姐,她来做什么?你怎么知道她叫白鄞?”那些人都傲气的很,从来不把白家以外的人放在眼里,即使是白鄞也从不会对外说出自己的名字。

  孙璟言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白鄞和她说的事情都告诉了阎唐。

  果不其然,阎唐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满脸的阴翳看着有些渗人。

  “他们敢来,我就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她敢做出帮孙璟言当天罚这样的事情自然就想过无数种后果,其中被那些人发现就是第一种。

  为此,她早在前两天就已经告诉了奕喧,并且和路九溪还有洛子易一起在Y市布下一个大阵,只要那些人敢踏进Y市一步,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那些人,都是你的家人?”孙璟言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是。”孙璟言的话音刚落,阎唐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突然炸起,“我才没有家人,你别瞎说。”

  阎唐呲牙喘着粗气,神情凶恶,微弓着背似是马上就要杀人一样。

  孙璟言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安抚阎唐,软声哄着好半天才让她恢复了正常。

  “姐姐还说了其他的吗?”即使是恢复了正常,阎唐依旧是绷着脸,整个人透出一股子锐利。

  “没,只是说出于一些原因她不能拦下那些人,所以这次只能靠我们自己。”孙璟言给阎唐顺毛说道。

  “那些人和隐世宗门一样卑劣,自以为在天道的庇护下就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知道他们才是被束缚的最深的。”阎唐的话语中透着恨意和嘲讽,比起对隐世宗门来还要严重。

  孙璟言在旁边不知道要怎么说,只能是默默抱住阎唐无声的告诉她无论怎样自己都在她身边。

  过了好一会儿阎唐这才呼出口气,伸手抱住孙璟言往旁边一倒侧躺在床上。

  “还有三个月,等解决了隐世宗门我们就去结婚。”头埋在孙璟言的颈窝,阎唐的声音闷闷的。

  “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揉着阎唐的头,孙璟言轻声道。

  她不知道阎唐曾经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那么恨所谓的白家,但她知道那些人是要伤害她心爱的人,所以在阎唐说那些人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她心中甚至还小小的兴奋了一下。

  “孙璟言,等解决了隐世宗门以后我再带你去见一个人,告诉她你是我喜欢并且认定了的人。”在孙璟言颈部蹭了蹭,阎唐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软意。

  孙璟言在浴室四天,出来以后还做了剧烈运动又累了一天早就有了些疲惫,躺在床上和阎唐抱着,渐渐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阎唐把她放进被窝,随手从旁边扯过一条裤子穿上,左臂那剩下的七个圆环也渐渐浮现出来。

  虽然说的很有把握,但她也知道那些人究竟有多厉害,那个大阵全力之下确实能让来的人死无葬身之地,但那也只能使用一次,接下来还是要靠自身的力量。

  但她现在的力量在那些人面前也确实太弱了些,若是想真正和那些人对抗就只有解开封印了。

  “隐世宗门,白家。”看着手臂上的封印,阎唐眸子里满是阴冷,她从来不怕杀人,从小便是如此。

  一夜的时间对于没睡的人来说或许很长,但对于孙璟言来说似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等她起床的时候外面的阳光从窗户射进来。

  穿好衣服下楼,就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在厨房忙碌,孙璟言笑了一下走进厨房从后面抱住正在煎鸡蛋的阎唐,头架在她的肩头看着锅里那形状漂亮色泽好看的荷包蛋。

  “饿了。”原本不饿的,可看到锅里那个荷包蛋孙璟言莫名的就感觉想吃。

  阎唐也依着她,放下锅铲拿了双筷子直接在锅里把蛋就给分尸了,里面还有没完全凝固的蛋黄流了出来。

  “先吃点垫下,我马上煮面。”夹了一块蛋送到孙璟言的嘴边,阎唐另一只手直接打开旁边的抽屉拿出一袋挂面出来。

  嚼着口里的蛋,孙璟言戳了戳阎唐的肚子:“馒头。”

  在锅旁边还有一碟煎馒头片,切的不算很薄四周金黄,看起来就很酥脆的样子。

  往锅里加着水,阎唐直接把筷子递给了孙璟言:“吃什么自己夹,我煮面。”说着就把装馒头片的碟子往旁边挪了点,方便孙璟言。

  可等到她煮完面,准备拿碗盛面的时候这才发现碟子里那一碟馒头片都没了只留下一些渣子还在盘子里。

  “你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要知道这可是三个馒头,就煮个面的功夫就没了?

  “嗯,好吃。”还带着些油光的唇瓣一下子印在阎唐的脸上,甚至还不够有一口咬在了她的脸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作者有话要说:

  上班第一天还算轻松,几个差不多大的暑假工也都是第一天去,下班以后还一起去撸了串,结下了饭桶吃货之间的深厚友谊(吃货的友谊从撸串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