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不敢当, 老道还是眼拙。”老人坐在摇椅上看着阎唐,露出的笑容让孙璟言有些不太舒服。

  “呵。”阎唐翻了个白眼, “几日后隐世宗门开放玄界,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老人低头思索了一下,手指在摇椅的扶手上不急不缓的敲着好半天才抬起头:“去。”

  “好, 到时候我叫你。”站起来,阎唐见着老人又躺回了摇椅上也就和孙璟言一起走了出来。

  几天后, 阎唐换上了件黑色的长衫, 在自己和孙璟言的脖子上各挂了一块黑色的石头。

  “隐世宗门里面没有好东西,到时候你一定牢牢跟紧我。”再三嘱咐,阎唐开着车到了Z市郊外的一座山脚下。

  此时这山脚下的人远不止她们两个,三三两两在一起站着的人一眼望去起码有百来个。

  “时间还没到,等会儿人会越来越多。”阎唐也看到了,但却没有下车,反倒是在前后车窗上各贴了张符纸。

  接下来果然如阎唐说的, 山脚下的人越来越多, 没过多久孙璟言听到驾驶座的车窗被敲响了, 转头看去就看到路九溪站在车窗边。

  开门让路九溪上来,坐在后座路九溪靠在那里懒洋洋道:“卦机可能要不来了, 但是叫我们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阎唐点头, 卦机给她打过电话。

  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车外的那些玄门中人已经有了些不满, 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低声抱怨, 可就是没有一个人离开。

  “隐世宗门好大的威风。”看着外面路九溪有些不屑的笑道。

  “你还没发现?这里大多数都是散修, 至于那些宗门弟子只怕是早就进了玄界。”抬头瞟了眼窗外,阎唐也露出一丝不屑。

  “要不我们直接潜进去?再这样等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路九溪也有些不耐烦了。

  “别搞事。”阎唐抬起头看了眼外面,“快了。”

  开放玄界这种事情她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插手,潜进去当然可以,但若是被人发现那这段时间做出的所有计划全都要化为乌有,还不如在这等着稳妥一些。

  结果一直到了傍晚,阎唐才感受到一阵剧烈的气息波动,朝窗外望去就看到车外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扇门。

  那门足有十多米高,宽也有两个车子那么宽,在那门边还站着四个穿着相同衣服腰间挂着长刀,看上去基本一模一样的人。

  “裁决?还真是大手笔。”路九溪看到那四个人笑出了声。

  裁决是隐世宗门培养出来专门杀人的一部分力量,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裁决最多不超过一百人,但个个都是心狠手辣,沾染了不知道鲜血的人。

  “走吧,管他们裁什么呢。”阎唐开了车门下车,孙璟言和路九溪紧随其后也下了车往门边走。

  门边的那四个人就像是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三个人顺利走过眼前的光一扭曲,再能看见的时候已经处在了玄界之中。

  和外面不一样,玄界中到处都能看到山水,四周雾气弥撒但却不阻挡视线。

  所有人聚集在一个广场上面,阎唐三人走到广场的角落免得的那些人挤来挤去。

  “我刚刚看到我们那个散修群的群主了。”拉过阎唐,路九溪小声道。

  “很稀奇?”阎唐有些满不在乎的样子,“你都说了那个所谓的散修组织很可能就是隐世宗门弄的,那群主在这也很正常。”

  她们在广场上没等多久就有人来带她们去住宿的地方,并且再三嘱咐不允许到处跑。

  “破规矩真多。”路九溪坐在桌边给自己到了杯水。

  “老九,你去接触接触群主,看看能不能套到点什么。”阎唐坐到路九溪身边戳了戳她的胳膊笑道。

  她看了,那个群主就住在她们不远处的院子里,并且是一个人一个院子,简直就是开着门欢迎她们去套话啊。

  路九溪翻个白眼,推开阎唐:“我去试试,能套多少我可不确定。”

  “ok,我等你凯旋而归。”阎唐给路九溪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路九溪走了,房间里就剩下阎唐和孙璟言两个人。

  阎唐站起刚准备收拾一下东西背后就突然出现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腰,下一瞬背后一暖,一具柔软的娇躯便贴在了她的背上。

  “在玄界里面可不行,到处都是隐世宗门的人会被人看到的。”后颈被吻着,阎唐收拾背包的手不停。

  “阿唐,对不起。”一只手慢慢移动到阎唐心口的位置,孙璟言的声音有些哽咽。

  冰冷的泪珠子落在后颈,阎唐停下手无奈的叹口气回身抱住孙璟言:“什么对不起啊?不哭了。”

  本想再硬着心肠磨孙璟言几天,可这眼泪一掉再硬的心肠也忍不住软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抱着阎唐,孙璟言的声音越来越低,而她的肩头却是越来越湿润。

  “别哭了。”有些强硬的把孙璟言的头掰起来,阎唐一点点把那脸上的泪珠子吻去,“每次都是这样,你真当我对你哭没有没有办法是不是?”

  咬在孙璟言的下巴,阎唐有些气急,她对孙璟言的哭还真的是没有办法。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孙璟言的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我爱你。”两人心知肚明的事情孙璟言却无法开口,只能一遍遍的重复着三个字希望阎唐能接收到自己的心意。

  叹口气,阎唐把孙璟言抱的更紧,一只手在她的背后帮她轻拍顺着气。

  “傻不傻,道什么歉?”阎唐放软了声音把孙璟言打横抱起坐在了床边,“不哭了好不好?你哭我心疼。”

  不需要道歉的,因为她从未怪过孙璟言,无论是幽冥对圣女还是阎唐对孙璟言,全都是只有爱。

  想起那无法忘记的那一幕,孙璟言抚上阎唐的心口:“痛不痛?”这句话她想问了很多年,可却从来没人给她这个机会。

  “不痛,我的心脏在这呢。”握住孙璟言的手往右边移了些,阎唐叹了口气,“孙璟言,恋人之间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说的,就像是圣女杀幽冥,在那些人眼里看来是除掉了祸害,可其实幽冥知道那是为了保护她。”

  孙璟言有些震惊的抬头望向阎唐。

  “那是一场戏,幽冥配合圣女演给玄门看的一场戏。”

  紧搂住孙璟言,阎唐轻叹了口气:“所以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

  两个人都在演戏,只是幽冥知道两人都在演,而圣女却真的以为伤了幽冥。

  “从天劫降下来的那一刻,幽冥和圣女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彻底死了,我们只不过是拥有那份记忆和力量而已。”抿着唇,阎唐低声道。

  这是禁术,就算是一切顺利结果也很有可能是两人连魂魄都一起泯灭从此消散世间,不过还好最终还是成功了。

  “不是。”孙璟言抬头瘪着嘴颇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力量没了。”

  阎唐噗的一声笑出来,低头埋在孙璟言的颈间笑的一颤一颤的。

  “我说真的。”孙璟言伸手戳了戳阎唐的脑壳顶。

  “我知道是真的,只是你刚刚那个表情好好笑。”阎唐止不住笑。

  无论是圣女还是孙璟言,平时都是一副自持成熟的样子,鲜少露出这种可怜兮兮却又可爱无比的神情。

  “阎唐。”孙璟言声音大了些,“我说正经事呢。”

  “嗯嗯,我知道。”好不容易止住笑,阎唐揉着孙璟言的后颈解你释,“我怀疑你的力量被他们封禁在了所谓的新圣女身上,所以我才想来看看,如果是真的的话我就想办法给偷出来,不然就直接叫奕喧来抢。”

  阎唐这话说的理直气壮,要不然偷要不然抢,也就这个人能做的出来了。

  “隐世宗门二十一脉,你联合了多少?”孙璟言问。

  阎唐歪头想了一下:“我知道的有四脉,其他的都是奕喧在管,我也不大清楚。”

  当然,有几脉就算是主动求饶求和她也不会收手。

  “奕喧要烦死你了。”孙璟言失笑。

  “烦就烦吧,她还能打我不成?”阎唐倒是满不在乎。

  心结解开,孙璟言心中轻松了很多,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恨不得永远待在她的怀里。

  “你啊,当甩手掌柜当的这么理直气壮。”孙璟言揪了揪阎唐的脸。

  当路九溪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亲密的抱着坐在床边低声说着悄悄话,时不时的还在对方脸上嘬一口咬一下,最过分的是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先是抱在一起笑了一会儿,然后竟然旁若无人的亲在了一起。

  “诶诶诶,我还在这。”路九溪不满的敲了敲门,她可不信阎唐那个王八蛋没有发现她回来了。

  听到路九溪的声音,阎唐还在孙璟言嘴上咬了两口才松开,神情淡定无比,反倒是孙璟言,脸埋在阎唐的怀里不肯转身,露在外面的耳朵红的就像刚从热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

  “你怎么就回来了?”阎唐捏了捏孙璟言的耳朵,对路九溪回来的不是时候表示不满。

  “我不回来在那过夜啊。”路九溪从桌上扯了几张纸在手上疯狂摩擦,“这要不是在玄界,老娘非得把那个狗男人宰了,还想吃老娘豆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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