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亦熙没说话，顾楠寒就当他默认了。本以为顾楠寒是要接个吻之类的，或者干脆来一发。
然而他只是牵着裘亦熙在地毯上坐下，然后枕在了裘亦熙的大腿上。
“这样能放松吗？”裘亦熙微微蹙眉，莫名其妙地问。
男人的腿又硬又硌，躺着只会增加压力吧。
“我喜欢。”顾楠寒笑眯眯地说，“目的不就是让我开心吗？”
顾楠寒躺在裘亦熙大腿上，安静地看起了书。裘亦熙百无聊赖，看到顾楠寒的头发乱了，随手帮他拨了拨。
顾楠寒的发丝很软，因为平时用心地打理，如丝绸一般顺滑。红色的发丝从指缝间划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哈哈，好痒啊。”顾楠寒拉住裘亦熙的手，连眼睛也是闪闪发亮的。
裘亦熙老脸一红，就这么把手抽了回来。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背后的靠枕又太过贴合脊背，没过一会裘亦熙就犯了困。眼皮一睁一闭，最后陷入一片黑暗中。
大概过来二十多分钟，裘亦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顾楠寒居然也睡着了。
他浸泡在阳光中，那本犹太人简史被随意扔在一旁，敞开着书页。
他环抱住裘亦熙的腰，脸埋在裘亦熙小腹上。漂亮的睫毛低垂着，胸口起伏的呼吸平稳舒缓。
裘亦熙伸手摸了摸顾楠寒白嫩的脸颊，上好的硅胶也没有这么柔软。
又来了。裘亦熙想。
自己的体温又比平时升高了一点。
第二天晚上，经理就开车带着几个首发队员奔赴机场。
出票，托运，安检……全程没有人说话。队员们要么低头观看比赛视频，要么带着耳机思考冥想。
裘亦熙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他伸开又握紧，伸开又握紧，反复几次。
最近手腕不会再刺痛了，但因为一直缺少训练，不知道在高强度和持续操作的情况下，他的手腕到底能坚持到什么程度。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握上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裘亦熙无奈地看向旁边的顾楠寒，抱怨道：“你在干什么？”
“啊？”顾楠寒一脸无辜地眨眼睛，笑着对他说，“你向我伸出手，不是要握手的意思吗？”
裘亦熙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说：“伸出手就往上搭爪子，你是小狗吗？”
“我以为你之前没做过飞机，紧张嘛。”被裘亦熙调侃顾楠寒也不觉得脸红，反而把十指相扣的手握的更紧了点，不自觉带了点撒娇口吻说道，“等回来飞机起飞的时候，你要是紧张可以牵我的手。”
“用不着。”裘亦熙非常不解风情地说，“我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顾楠寒刚想反驳他“不可能”，却忽然意识到，两人之间差了四岁半！
说裘亦熙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自己还没有出生，还真不一定是在开玩笑。
想到这，他不免郁闷了起来。
“所以还不赶紧放手。”裘亦熙看着顾楠寒微微鼓起的脸，更忍不住出言去逗他。
然而顾楠寒没有松手，而是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说：“那我害怕行了吧？我第一次坐飞机怕的要死……我能牵你的手吗？”
要不是我听你哥说过，你从小在加拿大长大我就真信了。
裘亦熙这么想着，却没有拆穿他。
几分钟后，经理嚷嚷着时间到了，让大家准备进入机舱。
裘亦熙和顾楠寒就走在后面，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始终紧紧地牵着手。
漫长的等待后，飞机在跑道上滑行，然后腾空而起。快速爬升引起的短暂失重后，飞机进入平流层，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浓重的夜晚，S市璀璨的灯火宛如四通八达的长河。每一栋亮着光的建筑都像是一块宝石，在黑色的幕布上闪耀着光泽。月亮被机翼一分为二，像是横切的碗。
就在裘亦熙看得入迷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大腿内侧一麻。
裘亦熙猛地转过头去，看到了顾楠寒炽热的眼神，仿佛一下子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因为飞机里冷气开得很足，所以很多乘客都披上了毛毯。顾楠寒的手指在毛毯里动作，外面根本注意不到。
“别发疯。”裘亦熙红着脸按住了他的手。
顾楠寒却根本不听，他猛地靠近裘亦熙，吻住了他的唇。唇瓣被顾楠寒叼在嘴里，裘亦熙一边推搡一遍急忙看向四周，发现深夜的旅途，已经让其他乘客陷入梦乡。
知道不会被其他人看到后，裘亦熙犹豫良久，然后微微张开嘴唇，回应着顾楠寒的吻。手环绕在顾楠寒的脖子上，感受到他温暖的皮肤和有力的肌肉。
他一定是脑子不正常了才会和顾楠寒在飞机上做这种事。裘亦熙崩溃地想，却止不住地颤栗。
十几分钟后，裘亦熙的腰猛地绷直，然后软倒在座位上。
“舒服吗？”顾楠寒哑着嗓子问，小心翼翼亲吻他通红的耳垂。
“不舒服。”裘亦熙哽咽着说，微微咬紧下唇，“内ku黏黏的，好难受。”
顾楠寒眼睛都憋红了，真想立刻把裘亦熙在这shang了。
好在S市到B市坐飞机并不远，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地。顾楠寒拜托经理帮他们拿托运行李，然后直接拉着裘亦熙，打车去了下榻的宾馆。
一进宾馆，两人就像个毛头小子那样纠缠在一起。
“不能，不能再……”裘亦熙崩溃地用手臂交叉在面前，遮住眼睛。
但顾楠寒偏偏就是要扯开他的胳膊，一边看他狼狈的样子，一遍吻他的眼皮。
“明天又没有比赛，决赛开始后就没得做了。”顾楠寒循循善诱道。
裘亦熙的脑子都被做坏了，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茫然地问：“怎么这样，为什么没得做了？”
顾楠寒愣了下，小腹一热，差点被裘亦熙撩疯了。
“我收回刚才的话，你想做我随时奉陪！”顾楠寒像只大狗狗一样用力抱住裘亦熙，用自己的脸颊疯狂蹭他的脸颊。
裘亦熙这时才理智回笼，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了多么不知羞耻的话！
一时间他尴尬地都忘了挣扎。
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纵，我果然还是对这小子……
裘亦熙长叹一口气，然后释然了，伸手揉了揉对方毛茸茸的脑袋。
“如果第二天没比赛的话，可以。”裘亦熙妥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