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能不能先把小的放开，小的给您解释。”
林清歌朝严霆浩点点头，后者这才听话的将人放开。
揉了揉已经被拧得没了知觉的胳膊，香汤馆掌柜战战兢兢的说：
“大人，实不相瞒，小的只是个跑腿的，这香汤馆的东家其实另有其人。”
林清歌听了，不耐烦的撇了撇嘴，“废话少说，本官没功夫在这里跟你绕圈子。”
“是、是。”
香汤馆掌柜忙不迭的点头称是，然后娓娓道来道：
“启禀大人，这香汤馆的东家名为陈恕，是刚刚死去的陈冲的兄长。”
“你说陈恕？可是京城的那个陈恕？”
安排妥当的花锦容沿路找了过来，恰巧听到香汤馆掌柜的话，神色随之变了变。
从村里出来的林清歌有些不解的问：
“花师爷，那陈恕又是何方神圣？”
“启禀大人，那陈恕虽只有个举人的身份，但其另一个身份却是当今四皇子的门客，更是四皇子跟前的红人。”
虽有些惊讶花锦容能道出东家的身份，但本就有震慑之意的香汤馆掌柜附和着点了点头，腰杆也跟着挺直了几分。
“我们东家正是四皇子殿下跟前的红人，陈恕，陈大老爷。”
“那陈恕不好好待在京城，跑到本官的昌州县开香汤馆作甚？”
“回大人，近年来，京城突然流行起了泡香汤。
所以陈大老爷就趁热打铁，以自己的名义在大夏各地开起了香汤馆。
小的只是被陈大老爷雇来打理香汤馆的帮工而已。”
“就算你是帮工，那这些女子你要作何解释？”
香汤馆掌柜还未想好措辞怎么说，朝地窖内张望完的花锦容抢先一步开口道：
“大人，这县城不比京城，开普通的香汤馆能赚到的钱有限。
于是，有些利欲熏心的家伙就以毫无反抗之力的年轻女子为招牌，吸引那些有特殊癖好的有钱人来此消费。
难怪陈冲隔壁的客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原来本就与陈冲是同道中人。
他们在此长期租下包间，为的不是泡什么香汤，而是为了凌虐女子，以满足自己变态的私欲！”
“反正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既然解释清楚了，大人能不能放小的离开？前面还有许多客人等着小的呢？”
香汤馆掌柜想的十分简单，将东家陈恕的身份搬出来。
即便是县令大人，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陈恕的背后是四皇子殿下。
正常人不能、更不可能傻到与皇家作对。
可偏偏林清歌就不在‘正常人’的范畴之列，她冷冷的扫了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直响的香汤馆掌柜一眼，吩咐道：
“花师爷，你稍后将掌柜的话写一份口供出来，记得让其签字画押。
另外，有关这些被拐女子的来历也要一并询问清楚。
既然掌柜说那陈恕在大夏各地都开了香汤馆，那说明做类似生意的肯定不止昌州县一家。
你稍后把详细情况和这掌柜的口供以最快的速度送至府衙，让恩师在上报朝廷的同时，立刻对整个奉天府内的香汤馆进行彻查。”
“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
越听越糊涂的香汤馆掌柜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听到四皇子殿下的大名就算不诚惶诚恐，最起码也得退避三舍。
可听这县令大人的意思，是要将此事上报朝廷？
这县令大人莫不是个疯的？
无视香汤馆掌柜的智障发言，林清歌径自继续道：
“为了避免对方得知消息后杀人灭口。
严捕快，在朝廷派人来之前，你要十二时辰寸步不离的看着这掌柜，就算是去茅坑，都得把人给本官绑在身边，知道了吗？”
“是！”
不同于精神抖擞的严霆浩，花锦容蹙着眉头道：
“大人，纵使我们有人证物证在手，充其量不过是将为四皇子敛财的陈恕绳之以法罢了。
至于真正的受益者，或者说真正的幕后黑手，仅需一句轻飘飘的识人不善就能撇得一干二净。”
“那陈恕本就是四皇子明哲保身的棋子，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让那陈恕将整件事的实情全盘托出。”
花锦容听罢，眸光微闪，“大人，您这么说，可是有什么办法？”
“办法没有，损招倒是有一个。
不过，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去不了京城。
退一万步说，即便本官去了京城，本官这小小的县令别说是那四皇子殿下，就算是陈恕都未必能见得到，所以说了也是白搭。”
“怎么能是白搭呢？大人您尽管说，学生洗耳恭听。”
不知自家大人与花师爷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的严霆浩就地找了根绳子将那香汤馆掌柜绑了起来，并将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后抻着脖子问道：
“大人，地窖中的女子要如何处置？”
“留在这里难免触景生情，还是先将这些女子安置到学堂。
严捕快你看好掌柜即可，本官稍后叫夫人过来处理。”
林清歌说罢，猛地想起一件被她忽略的事情。
之前采花大盗是在冷凝月的房中被她逮住的，而冷凝月此刻也在这个香汤馆之中……
与此同时。
正在陪林子墨用餐的冷凝月在用眼刀逼走了林墨渊之后，拿起桌上的筷子朝一旁甩了出去。
下一刻，不远处响起一道心有余悸的惊呼：
“妈呀，吓死小爷了！”
紧接着，一小二打扮的男子出现在了桌前，用与那平平无奇的面容不符的嬉笑神情打趣道：
“不愧是小爷看上的女人，你果然早就发现小爷了！”
对来人的出现丝毫不觉得意外的冷凝月微微皱了下眉，抓起桌上另一支孤零零的筷子。
刚刚险些被配对的筷子插中喉咙的夜笙箫急忙摆手，“别、别、别，姑奶奶，咱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嘛。”
冷凝月用毫无波澜的冰冷目光瞥了夜笙箫一眼，似是在说‘我与你无话可言’。
“额——
姑奶奶，小爷我今天过来找你，就是想跟你说，小爷我已经弃暗投明从了良。
刚刚小爷我还引那个傻乎乎的捕快去关押被拐女子的地窖了呢！”
见冷凝月依旧不语，夜笙箫又凑到了桌前，贱兮兮的说：
“姑奶奶，那叫林墨渊的不适合你，你看小爷我怎么样？
风格百变，能上能下，随叫随到，器大活好，包君满意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