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都市情感>给豪门太子爷当伴读>第138章 夫人,不好了,沈少要出家了!
  沈夫人一听,吓了个趔趄,忙说:“务必把人带回来!不能让他去!”

  事实是沈希烈到底没去成。

  因为段璋差点给苦行僧团跪下了。

  “各位大师,你们要是让这位少爷去了,我们就失业了。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各位都是活佛,且救我父母一命啊。”

  他这么一说,苦行僧团哪里还敢同意沈希烈跟着?

  “施主,你尘缘未尽,且去修自己的尘缘吧。人在红尘,心在佛门,亦是归处。阿弥陀佛。”

  苦行僧团里最年长的僧人走了出来,他穿着破烂的僧衣,脚上鞋子都磨烂了,脸上、手上都脏兮兮的,但那双眼睛,干净、温柔、慈悲。

  沈希烈没办法,只能双手合十朝僧人作了个揖,随后,回到了车上。

  段璋见劝住了沈希烈,很高兴,立刻拿钱给僧人,也不多,给了五百:“来,大师,谢谢你们,阿弥陀佛,我佛真真是慈悲。”

  “不,不用!”

  僧人微笑摆手:“出家人不要钱的。”

  他们这样的苦行僧一生不碰钱财。

  段璋没见过不要钱的僧人,顿时肃然起敬,又问:“那你们要什么?水要不要?”

  他想起车上有水,就拿下来几瓶,给他了。

  “谢谢。”

  僧人收下了,看着他慈悲一笑,为他念经祈福了很久。

  段璋回到驾驶位,开车去万佛寺。

  后车座的沈希烈回望着迅速拉远的苦行僧团,微微皱着眉,很有些遗憾。

  他自醒来,心一直没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但在佛面前,便觉心灵有了归处。

  哪怕只是站在苦行僧团面前,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他想,后半生除了琴,便是佛了。

  两个小时后

  车子到达万佛寺。

  沈夫人远远看到车,就小跑着迎了过来。

  她还穿着高跟鞋,吓得沈如琢赶忙喊:“慢点,慢点,路不平,别歪着脚。”

  沈夫人没崴着脚,且跑到了车前。

  等车子停下,立刻开了车门,看着儿子,眼泪汪汪:“希烈!希烈!你吓坏妈妈了!”

  沈希烈下了车,任她摸摸抱抱,仿佛他遇到了什么危险似的。

  “行了。儿子没事。你放心吧。他都是成年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沈如琢安抚完妻子,又去训儿子:“沈希烈,瞧瞧你这干的好事!你明知道你妈会担心你,你还不打声招呼就走!”

  沈希烈沉默听训。

  但其实根本没在听,而是在打量着万佛寺。

  万佛寺一是源自建立在万佛山上,二是有万佛来会之意。

  传说在古时候,很多知名的高僧都汇集在此,研习佛法,论辩佛理。

  这让万佛寺声名更盛。

  “沈希烈,你记着,你这行为很过分。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父母的不尊重。”

  沈如琢还在教训儿子。

  沈夫人先听不下去了:“行了,你那么大声干嘛?他脑袋受了伤,你吵着他怎么办?”

  她对儿子是绝对的宠溺,不许别人说他一点不好。

  哪怕丈夫也不行。

  沈如琢讪讪闭嘴了。

  沈希烈则迈步进寺了。

  他去拜佛,见到了主持。

  主持叫一玄,白白胖胖的,脸圆圆润润的,看着就很有喜气。

  他看起来有六十岁了,慈眉善目很可亲。

  沈希烈很喜欢他,就坐一旁听他敲木鱼念经。

  午间时,一行人在寺庙吃的斋饭。

  沈夫人吃不习惯,简单吃了点,就跟主持谈了捐钱捐物以及给佛祖重塑金身的想法。

  主持兴趣不大,但安排了几个负责的僧人跟她详谈。

  他对沈希烈更有兴趣,朝他一笑,示意要跟他说话。

  沈希烈便跟他去了。

  他们到了一棵菩提树下。

  都是盘着腿,席地而坐。

  住持问及沈希烈的近况。

  沈希烈如实说了自己近来的坎坷际遇,还提到了姜沅沅:“……我也不知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但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喜欢伴随着无法自控的破坏性。我会伤害她的。我很想躲开,但没成功。我推开了她,一步错,步步错……”

  主持听了,温柔而慈悲地看着他,一直笑而不语。

  他只做一个真诚的倾听者。

  他知道,最好的渡人方式还是自渡。

  沈希烈也没想着听他开解,仅仅是说出来,就让他心里很轻松了。

  这也许源于一玄主持是佛门中人的原因,眉眼间,都是那种温柔的慈悲与包容。

  你在他的目光里,你被理解,被包容,被抚慰,被治愈,并被保护。

  仿佛置身在一片宁静的湖泊中。

  远离尘嚣。

  就这样,他敞开了心扉,说完了想说的话,便一起静默坐到了天黑。

  沈夫人也给万佛寺谈好了事宜,算是还了愿,就过来找他了。

  “希烈,我们要回家了。”

  她喊儿子回家。

  但沈希烈拒绝了。

  “我在这里住几天。”

  他看着母亲,眼神很强势:“妈离开。不要来。”看書溂

  沈夫人对上他强势且冷漠的眼神,一时说不出反对的话。

  她看向丈夫,希望丈夫说点什么,起码劝劝儿子,好端端的,住寺庙做什么?这斋饭没一点营养,日子那么清苦,他身体还没好,怎么吃得消?

  但沈如琢没有如她的心意。

  他没有劝沈希烈,而是劝了妻子:“儿大不由娘。你就随他心意吧。留段璋跟徐势照应着,就行了。”

  沈夫人听了,立刻反对:“不行!他们都把人看丢了!怎么还能指望他们?你没听他们说,希烈之前差点跟什么团苦行去了!”

  她当时听段璋那么一说,都以为儿子看破红尘,要落发为僧了。

  可把她吓坏了。

  沈如琢看她一脸焦灼,叹口气,继续劝道:“他是自由的。兰兰,他不是小孩子了。你要这样看着他看多久?一辈子吗?他总要离开我们,独自生活的。”

  “没错。可不是现在。他的身体——”

  沈夫人觉得嗜睡症就是悬在儿子头上的达摩斯之剑,是随时降临且致命的危险。

  沈如琢也觉得嗜睡症确实会带来很多危险,但过分在意,就是因噎废食、讳疾忌医了。

  因此,他打断她的话,语气也变得强势了:“他的身体很好。惠兰,哪怕他有嗜睡症,那也不是束缚他的理由。你也别总拿这个束缚他。”

  沈如琢其实早想跟妻子谈谈她对儿子的教养方式了。

  男孩天性爱自由。

  相比看到沉静如水、情绪内敛的儿子,他更想看到一个活泼爱闹、会大哭大笑的儿子。

  “放下对他偏执的保护吧。”

  沈如琢叹息着,看着她,目光变得温柔起来:“惠兰,也放过自己。你近来,憔悴很多。我很——”

  心疼二字还没出口,沈夫人就摸了脸,紧张道:“啊?我很憔悴吗?很明显吗?”

  除了儿子,她最重视的就是脸了。

  女人是绝不能老的。

  哪怕只是想到“老”,都会让她很焦虑。

  果然,提到这个敏感问题,她就忘记了儿子,拉着丈夫说:“那快回去吧。我得去做个spa。”

  她这些天操心儿子,都没时间跟心情去做保养护理了。

  沈如琢就这么转开了她的注意力,跟儿子告别,带她上了飞机。

  临上飞机时,她叮嘱儿子好好照顾自己,又叮嘱两个保镖:“今天的事,绝没有第二次。”

  两保镖立刻说:“明白。夫人,您放心,绝没下次。”

  沈夫人得到他们的保证,才上了飞机。

  她上飞机后,坐到宽敞舒适的座位上,眉头皱着,显然还是不放心。

  沈如琢坐在她旁边,见她这样,就说:“瞧你,又操心了,这眉头一皱,眼角纹路——”

  “你别说了,我老了,你也别想打外面小姑娘的主意,你是我的,被我知道你有别的心思,我、我——”

  她“我”了一会,也不知怎么惩罚他、报复他。

  她从没想过他会有别的女人。

  当然,她也不需要去想。

  因为沈如琢低头吻了下她的眼角,笑道:“兰兰,无论何时,你在我心里都是最美的。年轻或者衰老,都不会——”

  “你别提‘老’这个字,我听不得。真听不得。”

  沈夫人听前半句还挺感动的,听后半句就又焦虑了:“我一听,心里就慌慌的。你不信,来摸摸我的心脏。”

  沈如琢便摸了,摸着摸着,手就不规矩了。

  他把她抱到腿上,在轰轰隆隆的飞机起飞声中,绵绵细细亲她的唇:“这么多天不见了,从今天开始,多想想我吧。”

  男人的热情才是女人信心的来源。

  她笑着打掉他不规矩的手,嗔怪道:“你同意希烈留在万佛寺,是不是打这坏主意呢?”

  沈如琢沉默了。

  他确实有点小私心——想跟爱妻过下二人世界。想她腾出心来,多爱爱他。

  “我感觉你更爱儿子。”

  “没有。我是爱屋及乌。”

  她亲亲他的鼻子,笑如少女般的娇甜:“老公,你不能怀疑我的爱。”

  她这么说,却再一次拉开了沈如琢没规矩的手。

  沈如琢也没继续,飞机上确实不合适。

  但沈夫人不是出于这层考量,而是没有防护措施。

  裴家那位老蚌怀珠,虽是天大的喜事,但她一点不想要。

  一是年纪大了,大龄产妇伤身体,二是她不想多一个孩子分散她对沈希烈的注意力。

  其实,沈希烈小时候,她也想给他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当玩伴的,但备孕期间,沈希烈查出了怪病,为了全心照顾这个儿子,她果断放弃了二胎的想法。

  哪怕到了现在,她也没有二胎的想法。

  沈希烈是她唯一的孩子。

  她爱他如同爱自己的生命。

  但这个儿子注定要伤透她的心。

  第一天,她从保镖段璋那里得知了他的日常:上午跟一玄主持念经,下午听一玄主持讲佛,晚上继续跟一玄主持念经。

  晚上九点钟休息。

  期间甚至没有发病。

  第二天,重复昨日的日常。

  期间依旧没有发病。

  沈夫人很高兴,觉得儿子嗜睡症要好了,本来不信佛的人,都跟着信佛了。

  为此,还请了一尊佛像到家里,天天烧香。

  可烧香的第三天,段璋打来电话,惊慌道:“夫人,不好了,沈少要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