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夕阳下的摩托车赛道被洒了层金色斑驳。车场靠近山里,山风阵阵袭来,带着些许凉意。
萧衡一身紧身皮质专业赛车服,身体各关节处都有硬壳护具,衬得他肩部挺阔。腰间的收腰腰带勒的很紧,腰身越发显得劲瘦。
那辆扎眼的粉色蝴蝶机车在赛道上驰骋,犹如一只穿了花裙子的山间野兽。
配上他屌炸天的车技,简直骚到没边儿。
因为前几天在港城耽误了些训练时间,惹的这个黑人教练不乐意了,又给萧衡加重了训练任务。
最近重点训练起跑速度和过弯速度,这算得上是整场比赛里最为重要的两点。
萧衡的过弯堪称一绝,国内很少有人能够超越。不过最近教练收集到了某个国外摩托车俱乐部的选手的训练视频,发现他的弯道过得比萧衡还5。
仔细对比过这位选手和萧衡的过弯速度,基本都会比萧衡快上0.02秒。赛场上分秒必争,冠亚之差往往都是这要命的0.02秒。
说实话,萧衡坐牢的这四年里,能力退减不少。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能恢复到以前的巅峰状态,属实不易。
可这远远不够,MotoGP是国外顶尖大赛,高手如云。按照他如今的水平,距离冠军,还有点距离。
好在萧衡天赋极佳,又肯吃苦。只不过就是这心散了点儿,说白了就是心思不定,老想着些情情爱爱。
……
“咱萧爷真牛逼,我不相信还能有人比萧爷更有可能夺冠。”
“就是,真不明白为啥这老外整天耷拉着脸,萧爷都这么厉害了,他还有啥可愁的?”
“从吃完中饭到现在,萧爷可是一口水没喝,没命的跑,这老外也不说让他歇歇。”
“我真他妈无语了,这老外想把萧爷累死是吧?这都多久了还不让下来,又不是机器人。”
……
场外的车队兄弟七嘴八舌的聊了起来,个个都在心疼萧衡臭骂教练。
在他们这帮人心里,萧爷就是神。
“萧,注意节奏!”教练聚精会神的盯着场上的萧衡,手里还拿了个扩音器朝他喊着:“压住了再提速,别躁……”
或许是一下午的训练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此刻明显能感受到萧衡状态大不如前。
他压弯时,整个车身加上身体简直快躺到赛道上,角度几乎与地面齐平。
这样的极端角度下,速度依旧不减分毫。
教练见他这个状态,加上这个速度,整张脸极为担忧的拧在一起。
“萧……”没等他话喊出口。
摩托车前轮倏地一抖——
下一秒,连人带车甩出去十好几米,他毫无防备,失去平衡摔滚出好几个跟头。
机车跟地面剧烈摩擦,直接摔出火花来!
“萧爷!”
车队众人见状个个惊恐万分,纷纷跳下看台朝萧衡跑去。
摩托赛车本来就是一项风险极高的竞技运动,从事这项职业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赛道上摔车更是家常便饭。
萧衡以前高中时候也没少出事故,基本都是大伤没有小伤不断。
像今天这样可怕的意外头一回。
……
黑夜吞噬夕阳,银白月光挣破夜幕。秋季夜晚带着潮气,在空气中漫漫浸润,弥散出一种凄凉伤感的氛围。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酒精味道格外难闻。
病房里微微满满一屋子人,车队兄弟都在这儿了,守着病床上的萧衡,满脸担忧。
得亏萧衡住的是单间VIP,要不着满满一屋子兄弟都没地儿安排。
萧衡拧眉环视一周,看着满屋子大男人,略显无奈道:“干啥呢都?一个个哭丧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搁这儿给我守灵呢。”
“萧爷,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跟咱们开玩笑。”
“散了散了,我没啥事儿。天儿也不早了,都回去。”
他这话一出口,病房里每一个人动弹。
“啧,我说话不好使是不是?”
“萧爷,咱们得守着你。”
万幸萧衡没伤到骨头,他身体着地的时候迅速蜷缩一团,减少了些受重伤的风险。
纵然如此,可毕竟是在高速行驶的情况下摔出去的。这样的速度下,满身护具都显得无用。
萧衡也不是铁打的,膝盖磕伤,肩膀乌青,头盔受到撞击,导致颧骨鼻梁都有些冲撞痕迹。
“萧爷,你说嫂子也不在你身边,野哥顾着撩妹也还没回来,你这又受了伤,身边哪能没个照看的人。”
“就是,医生说你还得住院观察两天,脑CT还没出结果,万一你脑子摔坏了咋整……”
萧衡听到这话,扯起病床上的枕头朝他砸了过去:“你他妈不会说话把嘴捐了。”
“呸呸呸!”他连着往自己嘴巴上打了好几下:“我说错了。萧爷脑子好使着呢,摔不坏摔不坏。”
“操,就不能盼我点好。”
说实话,他心里其实也挺怕的。摔车以后脑子里就像团浆糊似的,浑浑噩噩,还有点眩晕恶心。
身上虽然没啥大问题,就怕刚才那一摔给脑袋整坏。
“我告诉你们,这事儿千万别乱说,尤其不能传进我家甜甜耳朵里。到时候她肯定跟着着急,要是打扰了她演出,我拿你们试问。”
萧衡说完紧接着又补了一句:“还有元野,也别说了。人家顾着追小姑娘,没必要因为我这点儿破事儿影响他。”
一屋子人听了萧衡的话,面面相觑。敢情这哥都摔成这样了,第一个想的不是自己能不能顺利参加比赛,而是他家甜甜。
“萧爷,你操心操心自己吧。这一摔最起码十天半个月没法训练了,还有你那没出来的脑CT报告。”
他掀了掀眼皮,满不在乎道:“多大点儿事,至于吗?萧爷我明天就能正常训练。”
“走走走,都赶紧回去。再不走的这个月奖金全扣完。”
萧衡属实不愿意让他们跟着担心,主要是自己也没多大点儿事,他的身体情况他自己清楚。
一连撵了好几遍子,才算是把他们都赶了回去。病房里瞬间清净不少。
……
这帮人前脚刚出门,后脚电话就打了过去。
元野正陪着江羽妙看电影,看到车队兄弟打来的电话,反手就是一个挂断。
“谁啊?”江羽妙侧眸看了元野一眼问道。
他调了静音,漫不经心答道:“没谁,闲杂人等。”
说着给江羽妙递了奶茶到嘴边:“来,喝两口。”
好家伙,你衡哥摔的躺医院了,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美人笑。
医院病房门口这群人给元野打电话没打通,动了去跟夏时笙说的心思。
“嫂子电话谁有?”
“这他妈谁敢有啊!”
“萧爷在医院躺着,身边没个至亲至重的人陪着哪行,怪可怜的。”
“估计野哥这会儿有啥重要的事在忙,咱们过会儿再打一次试试。”
“成,那就过会儿再打。先别让嫂子知道,听说她那舞剧还挺重要的,要是打扰了她演出,萧爷肯定得炸。”